隨著永續債落地，我國商業銀行資本“補血”工具箱進一步擴充。1月25日，中國銀行在銀行間債券市場成功發行400億元無固定期限資本債券，吸引了境內外的140余家投資者參與認購。在發行前夜，央行、銀保監會也聯袂推出利好政策，為永續債發行護航保駕。分析人士認為，銀行永續債在國內市場屬于新產品，政策制定部門應繼續出臺優惠政策，拓寬投資者基礎，鼓勵表外理財、養老金等各類機構參與投資。

中行資本充足率提升約0.3%

從制定計劃到成功發行，剛好一個月的時間，首支銀行永續債——“19中國銀行永續債01”就登陸中國債券市場。1月25日晚間，央行發布公告稱，中國銀行在銀行間債券市場成功發行400億元無固定期限資本債券(永續債的一種)，全場認購倍數超過兩倍，票面利率為4.5%，較本期債券基準利率(前5日五年期國債收益率均值)高出157bp。

北京商報記者了解到，此次中國銀行首單永續債比較受市場歡迎，認購的機構以保險、基金、證券公司居多。該永續債共吸引了境內外的140余家投資者參與認購，涵蓋保險公司、證券公司、財務公司、證券投資基金、理財產品等境內債券市場主要投資人，以及央行、保險公司和資產管理公司等境外機構。

中國銀行有關負責人于1月26日在答記者問時表示，無固定期限資本債券的推出，有利于拓寬銀行資本補充渠道，優化資本結構，增強風險抵御能力，擴大信貸投放空間。發行完成后，中國銀行資本充足率預計提升約0.3個百分點。

對永續債的發行，民生銀行首席研究員溫彬認為， 銀行通過發行永續債可以有效補充“其他一級資本”，提高一級資本的充足率進而提高資本充足率，促進“2018年底系統性重要銀行資本充足率達到11.5%，其他銀行資本充足率達到10.5%”的監管目標實現。據中國銀行2018年三季報數據顯示，截至2018年三季度末，中國銀行核心一級資本充足率為11.14%，一級資本充足率為11.99%，資本充足率為14.16%。時間拉回至三年前，該行2015年末、2016年末、2017年末的資本充足率分別為14.06%、14.28%、14.19%。

溫彬進一步指出，永續債發行可以解決銀行長期資金的來源問題，促使銀行業務和資產規模的有序擴張，提升效益;還可以優化資本結構，提高資本損失吸收能力，增強風險抵御。

監管機構聯袂護航

盡管永續債的發行可以達到幫助銀行補充資本，但相比金融債、二級資本債而言，永續債有著期限不固定或期限較長、償付順序靠后等特征，很可能會造成國內市場投資者單一、市場容量有限等情況產生。

為了活躍永續債市場，在發行前夜，央行、銀保監會聯袂推出利好政策，為永續債發行保駕護航。1月24日晚間，央行發布公告稱，為提高銀行永續債(含無固定期限資本債券)的流動性，支持銀行發行永續債補充資本，央行決定創設央行票據互換工具(CBS)，公開市場業務一級交易商可以使用持有的合格銀行發行的永續債從央行換入央行票據。同時，央行還表示，將主體評級不低于AA級的銀行永續債納入央行中期借貸便利(MLF)、定向中期借貸便利(TMLF)、常備借貸便利(SLF)和再貸款的合格擔保品范圍。

就在央行發文兩個小時后，銀保監會也發布公告表示，為支持商業銀行進一步充實資本，優化資本結構，擴大信貸投放空間，增強服務實體經濟和風險抵御能力，豐富保險資金配置，銀保監會將允許保險機構投資符合條件的銀行二級資本債券和無固定期限資本債券。

談及CBS這一工具如何運作，央行相關負責人指出，央行票據互換操作的期限原則上不超過三年，互換的央行票據不可用于現券買賣、買斷式回購等交易，但可用于抵押，包括作為機構參與央行貨幣政策操作的抵押品。央行票據期限與互換期限相同，即在互換到期時央行票據也相應到期。在互換交易到期前，一級交易商可申請提前換回銀行永續債，經央行同意后提前終止交易。

而對于哪些銀行永續債可以參與CBS，央行也劃定了具體范圍。上述央行負責人表示，滿足最新季度末的資本充足率不低于8%、最新季度末以逾期90天貸款計算的不良貸款率不高于5%、最近三年累計不虧損、最新季度末資產規模不低于2000億元，以及補充資本后能夠加大對實體經濟的支持力度的銀行發行的永續債，才能進行央行票據互換操作。

應進一步拓寬投資者基礎

銀行永續債發行的大幕終于拉開，在中國銀行業巨大的資本補充壓力下，這一首單或達400億元的債市新品種，可能迅速形成千億級市場。

據長城證券初步測算，中國銀行發行400億元永續債可提升其一級資本占資本凈額至約8%。按照此比例，28家A股上市銀行有22家需要補充其他一級資本，可通過發行永續債增加資本金5010億元。2018年三季度，上市銀行平均杠桿率為6.6。因此，這些資本可新支持約3.3萬億元的信貸投放。

華創證券固定收益分析師吉靈浩表示，隨著未來永續債的加速發行，將是銀行獲得補充資本金的又一新途徑，未來信用擴張的空間也會進一步加大，有利于寬信用的實現和經濟基本面的企穩。

不過，也有觀點認為，永續債在國內市場仍是新產物，離不開政策呵護。中國人民大學重陽金融研究院客座研究員董希淼表示，央行創設CBS工具主要是激勵公開市場業務一級交易商這些機構投資者來購買銀行的永續債，因為永續債沒有明確的到期日或者期限很長，所以導致流動性很差，而CBS工具能夠增強永續債的流動性，使得這些投資者有勇氣持有銀行永續債。對于將銀行永續債納入MLF、TMLF、SLF和再貸款的合格擔保品范圍，董希淼進一步指出，因為永續債是一個股債混合的融資工具，融資成本要高于一般的債券，所以銀行在發行永續債時會考慮成本、是否值得發行，而將永續債納入上述擔保品范圍，能夠對銀行發行永續債起到一定的激勵作用。

對于永續債市場的發展，中國銀行相關負責人也提出，希望政策制定部門進一步支持這一新品種，例如：明確相關稅務處理，若能明確發行人的利息支出在稅前列支，有利于進一步增強銀行發行的內在動力;繼續出臺優惠政策，拓寬投資者基礎，鼓勵表外理財、養老金等各類機構參與投資。

北京商報記者 崔啟斌 宋亦桐

關鍵詞： 首單 銀行 永續債